第四百零八回:我只是希望一家人能在一起 (2/4)
着怀胎十月的肚子,在岗位上坚守着。
她的腹部既不再**,也不会缩小。时间又过一个月,一个月,又一个月。直到某天,她因无法承受的剧痛被动地来到手术室。主刀医生,胎儿的父亲,发现她的皮肤上已浮出人脸清晰的轮廓。小小的鼻腔,仅需挑破薄膜,便能吸收外界的空气。
他颤抖着刺下刀去。
“……今后,她只能利用轮椅行动。但这也不能维持太久,神经坏死的症状还在向上蔓延。而且除此之外,她的器官正全面走向衰竭。她必须切除这块寄生物,才能保住性命。能恢复到什么程度,又是另一回事。”
“那不是寄生物——那是我们的孩子。”
“我理解您的心情。我本该优先尊重孩子母亲的意见,但她仍处于昏迷状态,需要尽快做出决定。老实说,按照我对她的了解……激素控制她,让她成为完全的、为保留子代而存在的母体。我本希望您做出更理性的决策。”
“我无法理性……这就是我的理性。我爱人,和我的孩子,都很重要。既然这就是我爱人的想法,也是孩子的想法,那我就尊重他们。”
“我需要提醒你,你对他们寄托了过度的关注与情感,不仅因为他们是你的家人。实验成果不够理想,你是知道的,请务必把两件事分开。如果不是因为我们的研究资源有限,加之孩子的母亲自作主张,我是不会允许这种事发生的。”
“我们为这个项目倾注心血,就像对待我们的孩子。没有差别,只是它们已经融为一体。我更不该放弃。放弃一方,就是放弃了全部。”
“我知道了。既然如此,尊重你们的决定吧。”
他不是很看好项目的发展,但他默许了之后的一切。
运气的事,谁也说不准。女人很快病得不能动弹。而那个孩子,那本不该存在至今的脆弱的生命,在求生的意志与名为母爱的药物作用下,在她体外形成了新的个体。一块肿瘤,一块赘生物,贪婪地吸收母体的一切,而不创造任何价值。
它还活着,这本该是最大的价值。如今它就要死了。因为母体能供给的营养是有限的,即使不断为母体供能,它也无法在短时间内迅速处理。
项目组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为母体增容。
血肉不会凭空出现,指望营养百分之八十以上都被汲取的母体,再生出满足功能处理需要的部分,实在强人所难。除了从外部植入再无他法。志愿者只有一人,那便是女人的爱人,孩子的父亲。
他并不是最为匹配的。他的血型本与爱人不同,但由于那孩子的存在,将母体改造为适合承担这一切的体质。这就是爱的奇迹,是足以改变生物规则的奇迹。
三人团聚了。这是一场相当持久的手术,共计七十八小时不间断,三十余人轮岗参与。只是,这家人并不能轻松地行走了。他们太沉重,灵活的双腿却只有两条。之后没过多久,血肉的主体就吸收了腿脚的养分。不被需要的肢节,像是一件新衣上的线头。
其他的组织也开始融化,重组。现在,任何人也无法将他们分离。用一个形象的比喻来说,就是有绿、黄、蓝,三种颜色的泥巴。将它们揉捏在一起很容易,但分离成原来的模样,就相当困难。更何况,融合还在加剧,每一处细节都变得难舍难分。
“大概从七天前,他们丧失了语言功能。最后一张嘴也无法发声了。我们推测是声带被旁侧的血肉吸收。大脑的语言模块,应该依然具备,只是失去了发声条件。他们还能书写。您看,这边黑板上的公式就是他们写下的。虽然不好辨识,但着力点都很正常呢。也许只是形态不便罢了。为了之后提高交流效率,建议为制造专门的工具以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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