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子也堆积如山。同样是处理不过来啊。”刘主簿拱手说道:“这种不太重要的,就只能先放一放了。”
“都出了人命了,怎么还不重要啊?”脱欢无语地说:“你们那边每天能出多少人命?”
“嗯……我负责的这边,每天死于非命的,平均有几十个人吧。这几天好一些,只有十几例了。”刘主簿想了想,还真的算了起来。
“啊?”脱欢是真的没想到。
“台吉,您可能不知道,我们这边是出了名的治安混乱,从马穆鲁克统治的时候就这样了。”刘主簿连连摇头,说道:“城里最大的市场,就在我们这边,每天都有大量商人进出,带来众多的闲杂人员。他们不但经常互相斗殴、抢劫,有时候还来骚扰百姓。我已经给府里打了报告,希望限制这些流动人口,但大家都忙不过来,所以现在也没有消息。”
“你不是说已经好点了么?”脱欢问。
“前段时间,城里改造,把一部分商栈迁到了城外,所以命案就少了不少。”刘主簿承认道:“卑职不敢贪功,这其实不是我等努力的结果,单纯就是闲杂人等变少了……”
“另外,案卷报上来之后,我还是勘察过现场的。死者身上并没有兵器造成的伤口,致命之处,应该是头上磕碰导致的伤痕。卑职本来是军团里的军法官,虽然不是专业的仵作,但斗杀的痕迹,还是比较好认的。因此,卑职才敢断定,此事应该不是涉及军团的大案,就没有去优先处理。”
“可是人家信誓旦旦说,就是郭康安达手下,第二大队的人干的。你这是怎么判断的?”脱欢没跟上他的逻辑,便责问道。
“台吉有所不知,这些天下来,大家都知道郭节使仁义。这就……是好事,但也有不好的地方。”刘主簿犹豫了下,解释道:“城里有些刁民,觉得这是个机会,就开始寻事碰瓷。不管什么事情,只要能扯上关系的,都说是他的士兵,或者他推行的政策,导致自己受损,然后去要求赔偿。”
“啊?”脱欢也傻眼了。
“这埃及人,一向脸皮厚还奸猾。而且很多人,本来就身无分文,只剩一条烂命,因此行事殊无顾忌。就算抓到了诬陷的证据,我们也没法怎么样——”他一摊手:
“拉他去做苦工,还得管吃管住,等于是奖励他;揍一顿放掉,等他好了,下次就还敢。我上次实在忍不住,威胁一个无赖,说要私下里动刀子,把他在牢里作掉,他居然说这样也无非就是早死几个月,反正今年冬天他肯定熬不过去,挨一刀比饿死还舒服呢……您说,这样的人,怎么对付啊?”
“上头说,不要粗暴对待平民,但我们每天见到的,很多就不是贫民,是字面意义的刁民。”他说着,自己都有些绷不住,几乎诉苦了起来:“台吉,您得给我主持公道啊。要不然,这活我也是没法干了……”
“行了行了,你别激动。”陆知府连忙打断他:“你先说,为什么判断这个人也是诬告碰瓷的?”
“哎呀,这种事情,能告到郭节使头上的,都是碰瓷的。我还帮他们查验一下,已经是尊重律令,严格恪守流程了。”刘主簿不假思索地说:“就他对属下的军纪要求最高,结果反而十个告状,八个都是针对他的——您说,这算什么啊?”
“而且,最简单的证据,只要去死者家里看看就知道了。”他举例道:“我接到的案卷,和当地人的口供,都说是遭到了抢劫。问题是,他们丁四区,就是个穷人聚居地,哪有什么好抢的?”
“我还故意看了好几个人家里,他们最值钱的东西,一般就是张床,还有个装杂物、兼做桌子的木箱。有专门准备几条凳子的,都是积蓄比较多的人了。我也是军团出来的,以咱们士兵的收入,真不至于抢这些东西——我们要这破凳子干什么……”
“啊……”脱欢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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