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甲胄,也没有携带盾牌。
一旦几百支弩箭胡乱射过来,那么谁也别想活下来。
亲兵什长大惊失色,猛然跃起,竟跳到了青铜轺车上,用身体挡在了熊午良面前——
所有人都可以死,唯有熊午良不能死!
作为亲兵,如果战死,遗孤必能得到主君的丰厚赏赐!但若主君死了,曲阳一脉就要绝后了!
白衣中年人冷冽一笑,眯起眼睛嚣张狠厉地说道:“跪下认错,我给你们留一条全尸……”
……
召滑勃然变色,冲着远处无动于衷看热闹的城卫军唰地甩出一物——
与脱产训练的曲阳军、芍湖军不同——曲阳县、平阿县、山桑县的城卫军皆是戍卒。
但即便是戍卒,也认得召滑甩出的东西!
为首的城门尉接住那沉甸甸的东西,定睛一看,神魂大冒!魂飞魄散!
手中的,乃是一方小巧的铜印。
城门尉认得字,双手颤抖地将铜印翻转过来,映入眼帘的赫然是四个大字‘曲阳侯良’!
城门尉身上的汗唰一下下来了,当即暴喝一声:“快!保护那位公子!”
门口处的几十个戍卒举着盾牌一齐猛扑上去,将熊午良的青铜轺车严严实实护在中间。
白衣中年人被这突发的状况搞得迷迷糊糊——虽然熊午良的封地里严禁私斗,违反的刁民要去挖沙子……但一般来说,子平氏这样的本地豪强大家族行事,就算违反些规矩,也不会受到城卫军的阻拦的。
白衣中年人皱着眉毛看向那城门尉,一副‘都是熟人’的语气:“老兄,怎么?不记得我了?”
“我是平余啊!”
“快让开,不要挡着我子平氏报仇立威。”
围观群众也被这突变震惊得合不上嘴——子平氏在本地算是排名靠前的豪族,这些戍卒都是征召来的本地的农民,哪来的胆子和子平氏作对?
城门尉冷汗直流,心中一阵后怕,怒喝道:“谁是你老兄,休要与我套近乎!”
“告诉你——车上的乃是主君曲阳侯!这次谁也救不了你了!”
震惊!
围观群众纷纷张大了嘴!
刚刚还在耀武扬威试图当众杀人立威的白衣中年人手猛地一抖,差点儿跌坐在地。
这次,可是踢在了铁板上了!
曲阳侯?熊午良?
围观的农人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纷纷激动地下拜:“拜见主君!”
对于绝大多数农人来说,这是他们第一次见到熊午良本人。
什一的农税、各种先进的农具、富庶的农庄……全赖主君所赐!在封地里,熊午良的名字正是如雷贯耳,一呼百应。
驻足看热闹的那些客商也都瞪大了双眼——曲阳侯!楚国新封的侯爵!以战功封侯!官至左尹、右司马,楚国炙手可热的新贵!其鼎鼎大名,早就在列国流传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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