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周没有打开,而是放回到桌子上,道:“这样做,会不会对谢阁老的名声有损?”
谢迁道:“朝中有不法者,要以法度查之,检举其不法之所为,难道不是臣子应该做的?老夫知道你在想什么,不必太介意,我与他们不同。”
似乎现在的谢迁,要明确跟刘健和李东阳划清关系。
张周心说,鬼才信你跟他们有什么不同。
“那回头……去查查。”张周这才把名单拿回到手上,随即便揣进怀里。
谢迁问道:“这座城,以后打算怎样?听说,最近可能会有船队回来,海外之地,据说是有大批的银矿,那么多白银回来,市面上的白银必定贬值,届时受损的将会是百姓。”
张周道:“货币滥发,的确会导致货币贬值,但也会加快市场流通,因为大明朝的市场经济体系还不完善,需要货币的流通带来市场的活力。谢阁老,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吗?”
换了以前,谢迁是绝对听不明白的。
但如今他在滨海城已经快一年时间,所谓长期浸淫在一个特殊的环境内,要是还不被这环境所沾染,那他就真的是顽固不化。
谢迁摇头道:“虽然听得不是很明白,但大致是能听懂的。我是否可以这么理解,你是靠这些白银,来稀释民间白银的价值,以此来为朝廷创造财富?”
张周道:“都是白银,从海外带回来的这批,成色更好。就连大明朝年年也在开采银矿,只是这次开采的比较多,有什么不可吗?”
“好像……也对。”谢迁想了想,挑不出毛病。
张周笑道:“谢阁老,你看现在新城内,白银很多,流通量也大,你见到货物就一定贬值了吗?再或者说,你觉得这里的财富,放到别的地方,是无法流通吗?”
谢迁道:“银子就是银子,大明朝往往就缺这东西,朝廷年年想增加课税,但却是无计可施,若是你能给朝廷带来一些收入,还能保证民间的财富不被掏空,那你就是大明的功臣。”
“哦?”
张周好奇打量着谢迁。
他还第一次算是得到了传统文臣的正面肯定,尽管这话是出自已经失势的谢迁之口。
且这话也是带着前提条件的,并不是说对他直接的肯定。
可这也代表着一种进步。
谢迁无奈道:“来之前,我是真无法理解,你一个状元出身的书生,好端端在翰林院做自己的事,何必要去折腾呢?可到了这里,经过这段时间的观察,才发现……的确是有很多不同的地方。”
“这城里内外,是有一股朝气,这股朝气不同于外间,甚至也不同于京城,连老夫都形容不上来。但感觉,若是这股朝气能延续到大明的处处,或许大明真的是中兴有望。”
张周笑道:“这算是谢阁老在褒奖我吗?”
谢迁道:“做得好,也不怕他人所知,难道老夫是不讲理的人吗?”
张周心想,可不是?
你们这群传统文臣,是最讲立场,而不讲道理的,只要跟你们立场不同,阵营不同,我做多少事都会被你们否定。
到现在,文官还天天惦记着我与民争利,说我祸国殃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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