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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周道:“王指挥从京师而来,怎能行此大礼呢?咱起来叙话。”
王时这才站起身,却并不坐,只是立在那跟张周说明他走之后,京师官场的变化:“如今涉案的一共有六百多官员,加上他们背后牵扯出来的人,差不多落案的,有四千六百多人,若是再算上他们的家眷,就更多了。”
张周道:“案子倒是不小。”
王时道:“杨公公请示过陛下,以陛下之意,并不能姑息养奸。但也分轻重缓急,以陛下之意,总还是要杀一儆百敲山震虎的,所以杨公公草拟了一份定死罪的名册,想先请示一下公爷您。”
案子到这份上,皇帝不可能就这么轻易放过了。
有些人该杀还是要杀的,杀完了再有一些人就要被充军戍边,再或是牵扯到徒刑。
最轻也是罢官。
张周知道,这次朱祐樘是想搞个大的,一次把弘治年间宽仁待朝臣的风评给改过来,让人知道,他这个皇帝不是面瓜,是可以用雷霆万钧的手段,把朝廷的弊政给纠正过来。
只是步子一下子迈得太大了。
“我看看吧。”张周接过王时递过来的名册。
列于死罪,为首的一个,并不是当官的,而是之前被张周亲自审问过的焦黄中,也就是焦芳的儿子。
王时道:“定死罪的一共有一百七十二人,都是在之前案子贪墨于五千两银子以上的。”
“有这么多吗?”张周道,“一百七十二人,那就应该在九十万两白银以上了。”
王时叹道:“实际应该要多不少,光是这一百七十二人所牵扯的矿产和库房钱粮等,就有三百万两白银以上。其中以……英国公府所牵涉的最多,目前所查到的,有十六万两银子以上……”
张周笑道:“才十六万两,听起来,这位英国公还挺清廉的。”
“啊?”
王时一脸不解。
都十六万两银子了,还叫清廉?
张周道:“杨公公对英国公的事,准备如何上报?”
王时道:“英国公的案子太复杂,杨公公不敢擅作决断,一切都提请了陛下,陛下到现在并未做指示。”
张周点点头。
他知道,朱祐樘对张懋这样的老匹夫,还是下不去狠手。
再想想朱凤当初做生意动辄拿出几万两,便明白什么英国公府、成国公府的,大致都一样,在大明,他们已经形成了自家的体系,也未必所有的花销都是从朝廷拿出来的,以他们本身的根基,上百年来所积累下来的产业,一年进项个几万两银子一点问题都没有。
如果再加上那些杂七杂八的收入,说这些人富可敌国,也都在情理之中。
张周道:“当初保国公府查抄出多少银子?”
“这个……”王时想了想,摇头道,“卑职并不知情,查保国公案时,卑职尚未在锦衣卫中供职。”
张周知道这个岳父有点神经质,他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绝对不会擅自去介入一些不属于他的事情。
说他谨慎也好,说他怕事也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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