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李璋离开东厂值房。
在人走之后,牟斌也是缓了口气,大有一种解脱的感觉,显然在李璋掌权这一年多时间里,他受到的压力不低。
“李公公总算被调走了。”一旁的何渭脸上甚至带着庆幸和喜悦道。
牟斌瞪过去道:“这是你该说的话?”
何渭道:“牟大人,说句不中听的,咱这段过得是啥日子?成天提心吊胆的,弟兄们现在是赚了点银子,但现在谁都不待见咱。还有……以前给杨公公送礼,人家杨公公是真会给办事的,而这位李公公……就好像永远不满足一样,每次送礼完了,就好像石沉大海。”
“说这话,是在找死。”牟斌冷冷道,“被李公公知道,信不信你连命都不保?”
“就是在您面前,小的才会这么说,在东厂这段日子,可真不是人过的日子,还是以前那样更好,虽然油水不多,但也不用担心被人算计,估摸着陛下也是觉得李公公做事太激进,才会把人调走,非常时期用非常之方法,如今谢阁老都已落罪被发配,陛下大概也不需要李公公来震慑谁了吧?”
何渭这番话,其实算是对牟斌的一种提醒了。
何渭是看出李璋已经倒台,想通过说出一些“带把柄”的言辞,让牟斌觉得自己值得信任,这也是投诚的一种手段。
毕竟他何渭之前是李璋身边的枪,指哪打哪,现在李璋倒台了,他是要寻找以后出路的。
牟斌冷冷道:“人还没走呢,就学会拆台了?知道你小子是什么心思。杨公公那边,我会保举你,这两年你办事倒是挺卖力,但你我毕竟都不是蔡国公的嫡系,以后既要搞好跟杨公公的关系,也要走好蔡国公那边的门路。”
何渭道:“杨公公这边还好说,至于蔡国公那边……”
“我也会帮你。”牟斌道,“不过也要看时运,若本督也被调走,那你就只能孤军奋战了。”
“明白,锦衣卫上下对您可是拥戴得很,没人敢说您一句不好的话,大人您放心,小的也会找人去颂扬您的好,绝对不会给您添堵。”
……
……
港口。
大年初六。
谢迁就已经热火朝天干了三天,面前摞成小山一样的账目,让他一个脑袋两个大。
“谢老爷?孙佥事来了,有事跟您说。”在外办事的帮办书吏笑着过来通禀。
“哼!”谢迁轻哼一声。
他是很瞧不上孙上器的。
就算是张周来,他都不会给好脸色,孙上器来他更是没打算把对方当人看。
但孙上器就这么径直进来,也不用跟他有什么礼数上的交流,单刀直入道:“谢阁老,您是曾经的阁老,在这里,还真就跟这里的人一样,您之前交上去的账目,在记录上有很多不尽不详的地方,甚至连开支的细节都没有详细记录,这样的账目放出去,旁人根本就看不懂。现在都已发回来,您需要重新修改。”
“你说什么?”谢迁本不想搭理孙上器,但对方明显是上门找茬的。
孙上器轻易是不会找他麻烦的,在他看来,孙上器代表的是张周,是张周要找他的麻烦。
孙上器一伸手,身后的随从将一本账册交到他手上,再由他放回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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