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等事情,不该拿到朝上去议?”
谢迁笑眯眯跟马文升对视一眼,似乎他们都看到杨廷和的“天真”。
说是朝议、廷推,但其实不是应该还有个腹稿?
难道我们不加商议,到时想到谁就说谁,没有丝毫顾忌的?那时候别人说我们是结党营私,怕也难以反驳。
“听听你的意见。”马文升突然说了一句。
杨廷和稍微一做想,这才道:“在下才疏学浅,不足以胜任此任,在下只是想留在翰苑之中,尽心尽意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
这就好像领导要考察你是否有晋升意愿,你却说要像一颗螺丝钉一样奋斗在最前线。
可惜这时代没有那种刻薄的领导,而杨廷和的话,听上去虽然也有一定逃避的意思,但总体来说……只是没撕破脸而已。
谢迁道:“你这是有顾虑啊。其实陛下已恩准,让你往上升一步,直接为侍读学士,以后右春坊的事就交给你来打理了。”
“等等。”
杨廷和好奇问道,“如此重大之事,为何在下一直都未有耳闻?”
“是你走之前的事了,朝堂上说的,就算你当时不在,难道事后你不了解内情吗?”谢迁道,“你以后仍旧在翰苑,这还不满意?你到底是想怎样?”
给你外调吏部左侍郎,你不干。
现在留你在翰林院,让你晋升侍读学士,你也说不想做。
除非你自己想自立衙门,在京师之地,能干这种差事的,大概就是无本的买卖,而杨廷和无论是哪方面,都称不上是有优势,凭啥开府建衙门?
谢迁脸色转冷道:“还是说,张秉宽已经给过你什么许诺,让你先听他的?”
“未曾有。”
杨廷和一听就吓了一跳。
这是谢迁在怀疑他对传统文臣的“忠诚”,甚至不惜说这种有距离的话,故意让场面非常难堪。
谢迁道:“最好不曾有,张秉宽也不过是一时靠揣摩圣意,才攀爬到今时今日的地位,他在朝中羽翼未丰,正是扼制他的好机会,而你作为翰林院中后起之秀,本应冲在前面。而不是随波逐流,甚至是沆瀣一气啊。”
威胁带警告,顺带稍微捧了杨廷和一下,意思是,你最好还是识相。
吏部左侍郎,痛痛快快答应,我们也好替你去操作,如果连你都不肯点头,那我们只能认为,你已经背叛传统文臣势力。
“在下也是想勤勉克己,将来能有所作为。”杨廷和现在都不知该说什么好。
总归吏部左侍郎他不想接受,甚至连翰林院侍读学士他也不想接受。
明知道自己被亮出来,就是被拿来当枪使的,甚至会成为传统文臣跟张周之间势力对抗最前沿,他杨廷和再愚钝也不会傻到去当炮灰的地步。
“那再看看别人,翰林院中,也有不少能人异士啊。”
谢迁说到这里的时候,语气似乎很惋惜。
我们最看好的是你杨廷和,但你不识趣,我们也只能去找别的“能人异士”,但其实也就是告诉杨廷和,你是被我们选中的,排次第一的,你不同意,我们才会往下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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