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呢,居然很快又坐满了。
大明开国一百三十多年,物价整体上一直在涨。
但有些商品价格保持稳定,比如粮食,几乎没有大的波动,百余年来只上涨了40%左右。
这当然是从海外疯狂运粮的结果,就算不是大明的殖民地,也有许多国家在卖给大明商贾粮食。
而且,北方草原和澳州,也在持续往大明本土销售肉类。保鲜技术落后无所谓,做成腌腊制品即可,连城市平民都能经常吃到腌肉。
食盐和布匹,相比开国之初,价格甚至还下降了。这源于生产力的发展,以及运输成本的降低。
生活必需品的价格稳定,而整体收入又在上涨,导致读得起书的士子,几乎都下得起馆子聚餐——亦有贫寒士子,此刻早就溜了,根本就没一起来。
饭馆大堂里热闹非凡,渐渐不局限于同桌闲聊,邻桌之间也互相交流问候。
有一个叫叶宪之的士子,成为全场中心焦点,因为他考了第九名,是这家饭馆里名次最高的。
叶宪之举杯站起:“既然诸君让我说说此次府试策论题,那我就抛砖引玉简单讲讲。提问是关于工商的,论点无非义利之辨。这个很容易答出,真正的难点在于如何对照当下。南方的沿海沿江省份,富庶确实富庶,但问题实在很多啊。我曾去过浙江,那里的好多富商,比我们沧州府的盐商还奢靡……”
众士子都仔细聆听,不时的点头表示赞同。
叶宪之足足讲了十多分钟,整个酒馆都鼓掌喝彩。
谢堪撇撇嘴,他认为自己的策论文章,比叶宪之说的这些更深刻精彩。可惜啊,自己的四书、六经和律法,考得太糟糕拖了后腿。
又过一阵,饭馆里重新嘈杂起来,士子们互相敬酒高谈阔论。
有个坐在角落里无聊看报的士子,突然站起来喊道:“有谁识得靖海县谢衍?”
同桌士子愣了愣,不知道他在发什么疯。
此人竟然拿着报纸爬上柜台,在掌柜一脸懵逼的表情中,站在柜台上大呼:“有谁识得靖海县谢衍?”
连续喊了好几声,越来越多人注意到他,整个饭馆大堂渐渐安静下来。
这人再次喊道:“有谁识得靖海县谢衍?”
王昇连忙站起:“那是我家郎君!”
谢堪起身走过去:“谢衍是我胞弟,他怎么了?”
这士子依旧站在柜台上,挥舞报纸道:“谢衍,字朝宗。河北沧州府靖海县人。年仅十七岁,制得玛瑙短臂阻尼天平,受到诸多学者作揖致谢。工部特发一千贯奖金。皇家学会授予其芙蓉学士。洛阳太学特招其入读内舍。”
全场哗然!
刚才还觉得谢堪在开玩笑的同桌士子,此刻全部面露惊愕表情。他们这一桌,可都是来自靖海县,一个个全都跟谢衍是同乡。
沧州府其他县的士子,同样惊讶不已,他们也算是谢衍的同乡啊。
这种消息的冲击性怎么说呢?
一群学生刚刚参加完高考,聚在一起喝酒对分数呢。突然中央报纸刊登消息,说他们的同乡同龄人,因为贡献突出被授予院士……
就尼玛离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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