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郎,这是有谁犯事了吧?”族兄李祖源惊问。
李祖洽说:“不止是犯事那么简单。朝廷出动军队抓人,本县官员还不知情,这是一桩惊天大案啊。”
县城东南郊,一处才落成几年的豪宅被官兵围住。
领头的小校说:“四面全部围死了。若有拒捕,格杀勿论!”
县令赶来的时候,士兵已经破门而入。
“这位将军,不知从何地来本县办公?”县令小心翼翼问道。
那小校说:“南京禁军。”
“禁……禁军……”
县令顿时不敢多问了,只作揖道:“若需要本县配合的地方,请将军尽管吩咐。”
那小校拿出刑部和兵部的联合文书:“两年前,南方发现大量伪造的宝钞,后来又在长江以北各省偶有出现。印得很精美,全部是最小面额的。但钢印盖得不好,防伪暗纹也失真,宝钞编号全是重复的。”
县令大惊:“本县居然有人伪造宝钞?”
那小校冷笑道:“他们可没恁大胆子。刑部和兵部军情司,联手暗中调查了两年,已经确定那些伪钞是在海外印刷的。眼前这座宅子,是其中一处散货点!”
“还好,只是散货。”县令顿时松了一口气。
就在此时,有士兵拖来一具尸体:“这厮翻墙逃跑,被几箭射死了。”
又过一阵,更南边来了一队士兵,还抓到个身穿丝绸的富人。领队军官笑道:“这厮还想逃跑!”
却是这些从南京来的禁军,不但在上海县登陆,还派了一队坐船沿黄浦江去了南边堵截。
县令说道:“此人名叫杜骥才,原是徽州富商。这几年才搬来上海买地建宅的,听说是给海商供货赚了大钱。”
那小校说道:“刑部和军情司早调查清楚了,我有同袍已带兵去了徽州抓人。嘿嘿,伪钞也敢碰,真是活腻了!”
由于夷三族太过酷烈,大部分罪行都取消了这种惩罚。
但是,伪造假钞、散播假钞却还保留着一部分。
不必夷三族,只杀本人、祖父母、父母、叔伯、兄弟、正妻、儿子、孙子。叔伯之子流放。
妾室勒令改嫁。
已嫁人的姐妹、女儿、孙女不追究,还未嫁人的姐妹、女儿或孙女流放。
年龄过幼者,由没死的亲属抚养,取消其科举资格。
叔伯的子孙三代,也取消科举资格。
本人、父母、兄弟、叔伯的家产全部充公。
一旦沾上,这个家族就完蛋了。
上海县令扫了杜骥才一眼,发现此人已经被吓瘫,叹息道:“唉,何必呢。”
“带走!”小校喝令。
杜骥才被拖行十余步,突然大喊:“我要戴罪立功,我要戴罪立功!我那些伪钞,是从孙禄珍手里买来的。我旁敲侧击的打听过,他的伪钞应该来自南洋某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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