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河上的水战仅持续了两个时辰就先后结束。
水师的骑兵在外被交替冲击,扛了三次就受不了了。
船队则被炮击打沉六艘。
卢可用想撤往北岸,可是还没等他的水兵登船,就有沿浑河南岸一路跑下来的数百漠北骑兵过来,朝船上不停放箭。
他们是素巴第派来的先遣队,报告盛京左近的城防情况,本来是打算从辽阳东边走的,结果被炮声吸引过来了。
河道东西两端都被沉船堵住,南边是左光先,北边是蒙古兵,把他死死堵在河上进退两难。
卢可用没考虑太久,就让人拆了船帆,写上大大的‘讲和’二字,涉水南行。
刘承宗在开战前,就估计这支水师势穷时会投降,早将投降的条件列出,使者带旗子上岸还没一炷香的时间,就被送了回去。
条件还是老规矩,打输了投降就降职。
其实刘狮子并不期待卢可用投降,他戎马西北,收降的军队没有十万也有八万,早就琢磨出一套最有效的收降办法。
在战场上阵毙主将,迫降其亲信部下委以重任,最容易收伏人心,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将其转化为己方中坚力量。
因为不论汉蒙番满罗刹,哪股势力的军队,只要存在清晰的等级,军队中就有或强或弱的人身依附关系。
主将不死,别人都听他的,投降了也是张献忠、左良玉、国师汗、达来台吉那样自带声望的难搞对手,必须要琢磨他们要什么,照顾舒服了,军队才能潜移默化地为自己所用。
反之像林丹汗死后的粆图台吉、吴思虎,杨嘉谟死后的赵之瑞、王性善等人,就好统御得多。
当然,这也是因为刘承宗本身在心底,就瞧不上三顺王的军队。
先入为主就戴着有色眼镜呢。
他就瞧不起这帮人,甚至在战前对左光先做出敌军实力的预测,都带着贬低。
他说:“三顺王所部,较水平相似之明军,搏战拼命凶性多半稍强,但劣势受挫之韧性,也必然更差,小心应付!”
这话就告诉左光先,说白了,那是一帮欺软怕硬的怂包,放手去揍。
结果还真让刘承宗说准了。
打起来确实拼命,但落到取胜无望的地步,立刻想后路逃跑,跑不掉就投降。
绝不会出现明军那样,即使取胜无望,朝北京的方向磕个头,硬顶炮轰枪打继续决死作战。
当然有色眼镜并不影响刘承宗的智力。
不是因为瞧不起人做出这种分析,而是做出这种分析才瞧不起人。
一来,是三顺王所部,真勇猛敢战的亡命徒和二愣子,早在叛乱和平叛的时候就死了。
二来,则是他们多次投降,思想混乱,本来士气就高不到哪儿去。
说白了,他们找不到拼死作战的理由,不知道为何而战。
明军知道、八旗军知道、叛军也知道,但像他们这种待遇不好的降将降军,作战士气比刘承宗手下的屯牧蒙古营还低。
刘承宗的蒙古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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