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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走得忐忑,一面督将调兵越发谨慎,步步为营;一面让漠南军在贺虎臣和粆图台吉的率领下,驻守于兴安岭,守好归路。
元帅府超过四万人的混编军团,就这么浩荡开进库伦草原。
马群穿越沙丘戈壁带起的沙子将畜牧河截断,连柳河都被搅得浑浊激荡。
如此大的动静,歹青固伦的军队却显得出奇镇定,就连一场象征性的阻击都没有。
刘承宗这会儿都开始放弃思考了,缺少情报、地情不通的陌生感让他烦躁,烦躁让他蛮干,反正也琢磨不明白,干脆断定自己已经落入陷阱。
他就是想看看,这黄台吉的陷阱到底有多结实,能套住他四万大军。
就连素巴第带来的漠北骑兵都被调进塘骑部,向四面八方铺出去百余里,将周遭探得了如指掌。
依然没有什么发现。
刘承宗就像拉满弓的猎人走在丛林里,一脚一脚地慢慢向沈阳探过去。
三日,仅行进八十里路,没看见一支敌军。
就在刘承宗都快被憋出毛病的时候,塘骑兵终于摇旗了。
旗语说:敌人,很多敌人。
更准确的军情口信,随前线塘骑一里一里的次第后撤,传到刘承宗的耳朵里。
陷阱……不好说这算不算陷阱,但结实肯定是够结实。
因为前线塘骑传回的口信只有两个字:“边墙。”
辽东边墙。
刘承宗哭笑不得的骂了脏话。
探明了敌军和边墙,反倒让刘狮子及一干将领的心情都放松了起来,军队调度恢复正常,向辽河压了上去。
靠近辽河,刘承宗也能看见边墙了。
辽河北岸,平地修的堡垒蹲着鞑子的墩兵,在漠北骑兵的包围环伺中抽掉软梯,像模像样地点烽火放烽炮。
辽河南岸则是连成片的蜿蜒长城,插着纯色或镶边军旗,歹青固伦的守军立在墙上严阵以待。
刘狮子在望远镜里看见这一幕都想鼓掌了。
就……我成北虏了!
他找来了率领车营的冯瓤,扬鞭指着地平线另一边的城墙:“兄长曾打过萨尔浒,咋不跟我说前面有边墙嘛?”
冯瓤也一脸懵圈地摇头。
他咋知道啊?
整个元帅府,就没有正经的辽东兵。
就连有关宁背景的老兵都少得可怜,那些以俘虏身份进来的外乡人,也不可能在以陕西五镇叛兵、七府乱民为主体的元帅府坐进中枢。
关宁军或者说现在的辽兵,熟悉的也只是辽河以西的关宁走廊。
而正经的辽东军,早在刘承宗还是小孩的时候就没了。
冯瓤也不知道这还有边墙,因为萨尔浒在东边呢,太东了。
他当年跟着曹耀在杜松军出边,也还是个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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