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顽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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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羞耻 (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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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可没等他说出口,管队刘承祖已抬起手来:“狮子引斥候翻山瞭望,见事先报,不要冲动。”

    “传,全队披甲!”

    刘承宗没再多言,当即解下猫笼、把苍彪也让小十六寻地方拴好,与两名斥候并马前驱,临走回头望了一眼。

    黄土漫天的官道上,边军们翻身下马互相帮助穿戴甲胄、整理兵装。

    他们脸上没有恐惧也很少激动,满是渴望的兴致勃勃与跃跃欲试,这一幕冲淡了刘承宗心中的羞耻感。

    ‘原来都和我一样。’

    延绥镇边军缺马,鱼河堡这两支被遣散的小队更是如此,别管是刘承祖还是曹耀,部下都是三马七步。

    十来匹战马,弄不好到了肤施县,为维持生计还要卖掉或宰来吃。

    黑烟看着近,跑起来却远得很,刘承宗带两名斥候穿山而过、黑烟仍在远处,等爬上第二座山峁眼前才豁然开朗。

    伏在山峁,刘承宗紧紧地攥住拳头,他们确实是遇了匪。

    这是个坐落于山峁沟畔的村庄,沟畔南北两侧皆是小山峁,因干旱时期远离河流,四周被开垦的农田大块龟裂,错落几十户民居自西向东,村庄腹里是座土围子。

    他在山峁上看的清楚,丈高的黄土围里,有面阔三间、进深三座的大宅,马厩粮仓一应俱全。

    厮杀在土围外已落入尾声。

    浓密的黑烟从村庄两头升起,乡间小道遍地尸首,处处是挥舞兵器高举火把的流寇,将火势蔓延向村中。

    纷乱人群分不清谁是民、谁是匪,只知道逃命的、追赶的、堵截的、围攻的,喊声嘈杂。

    都杀红了眼。

    有个老者在靠近村庄边缘农家小院的悬梁上吊,没来得及把自己吊死,被俩跃入栅栏的流寇拽下,一刀劈在脖颈子上,溅红满地。

    土围子里大户好家有三四十人,男丁攥枪矛于墙上,妇孺在院里忙搬运砖瓦木石。

    流寇势大,持刀棒火把围住土围、叫骂劝降的便有数十人,更有百余人散布村中,逐门逐户寻觅财货、奸淫掳掠。

    好家的好说的不是品德,是家境,指有钱有田有粮的富贵人家,这年月的陕西也就只有地主才是良家了。

    土围外贼人扯着嗓子叫骂,隔三百多步的山峁上刘承宗勉强听出囫囵意思,这伙人确实是山里有寨的贼,与村里地主还沾亲带故,叫的是二伯,血洗村子的原因也没别的。

    要粮,没给。

    人聚的最多的地方还立着杆白旗,旗上歪歪扭扭写了个鹰字,大约是山寨匪首的外号。

    称呼亲归亲,村里遍地血可没留半点情面。

    里头人不死光绝不开门,外头人做事更绝,明显有备而来,首领在前头喊话叫骂,后头人聚在一起,几个穿破旧铠甲的逃兵放下肩上扛的麻袋,倒下一地石头蛋,向树干里头灌着。

    他认出,被人围着那个四尺长、一人合抱的大玩意是尊木筒炮。

    鱼河堡有铸铁炮、铸铜炮,也有堡内军匠自己造着玩的木炮,因此他很清楚这东西的厉害。

    木炮口径不能做大,做大就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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