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锐家的小卖铺就在村头上,连接着大路和金山村的主街,懒汉市人来人往的,人流量大,金山村小卖部一整天没开门,大家都觉得奇怪,第二天娘俩回来,树底下打牌的老头子看见李锐头上包着白纱布坐在三轮车后面车厢里,脸上身上还有大片干了的血渍,老谭和几个老头纷纷围过来,问这是咋了。
连大黑狗都挣脱了绳子,跑过来两只前爪扒着三轮车框,汪汪地不停叫唤,这狗灵性,闻着李锐的血腥味儿了。
李锐摸着大黑狗的头,小声跟它说:“没事儿了大黑,我这不是回来了么。”
王彩云本身是一个要强的人,这时候也忍不住掉眼泪,说:“俺娘俩遇到短路的了,可怜我儿,叫短路的人打的……”
“噫!可了不敌,短路的也是该死了,这种人得有报应!”
“头上怎样,包好了嘛?还疼吧?”
“上派出所了嘛,那歹人还能逮着吧?”
众老头在李锐家门口打牌惯了,看着他进进出出的,有时候指挥李锐给拿烟拿酒的,这孩子话少心善,心里天然有股亲近,这时候都比较关心。
在一片问候声中,李锐无奈地回答说:“没事谭大爷,二大爷,叫人家使刀砍的,口子不深就是淌血多点,包上就行了,我都报完警了,派出所的人说这种情况也不好查,人木事儿就行,恁打牌吧,我家走躺会儿去。”
“行行,赶紧家走歇着吧……”
“下午给你拿点鸡蛋补补……”
老头都是照着他们家孩子小时候那种做法,感冒了生病了吃几个鸡蛋就好了,不生病是舍不得吃的。
王彩云和李锐进家门了,几个老头才坐回树荫下打牌,下午整个金山村都知道李锐遇上短路的叫人砍了一刀,王彩云的钱也被抢去了。
李锐心里寻思这伙老头比老妇女还能八卦,真是服了,心底也有一股烦躁怨气,恨不得找到这几个短路抢劫的歹人,扒皮抽筋,但是回想到拿在那个矮壮汉子手里的细长尖刀,稳稳的一丝不动,要不是骑摩托车的中年人喊住了,明摆着自己身上得多两个窟窿,想到这一节,心里有一丝一丝的冒凉气。嘴里忍不住骂到:“曹尼玛的,没想到这时候的人这么野,说攮就要攮。”
最先来看李锐的是顾大娘,提着一小篮子鸡蛋,都是他们家自己养的鸡下的蛋。后面也有送挂面的送点心的,连王琪听说了也和顾大龙一起来看李锐,李锐已经洗完了脸换完衣服,这俩人来了之后看到李锐躺在床上,只是脸上有些苍白,头上包着纱布,其他的跟平常也没什么不一样,完全想象不到当时的惊险。
王彩云腰上被踹了两脚,留下两个青紫的鞋印,到现在还疼着,去找村里赤脚医生要了点红花油一类的消肿止痛的药抹了。
王琪和顾大龙拉两个板凳在床前坐着,三个人聊天,王琪听李锐说起他拿着石头要跟对方拼命,被人一脚踹倒砍了一刀,还差点被刀子攮了,有点害怕地捂着嘴。
顾大龙听了则气得肌肉一鼓一鼓的,他家里地多,平时假期都要下地干活,身上肌肉一团一团的,个子不高但是身材很宽厚,他咬着牙说:“要是我当时跟你在一块,也得上去干了,摸两块石头也得砸死一个!”
王琪轻锤他一拳说:“杀人犯法,要抵命的!”
顾大龙少见地反驳她说:“都要叫攮死了,还管那些,砸死几个算几个!”
王琪觉得顾大龙平时对自己唯唯诺诺的,这时候反而有一股男子气概,她上前掀开李锐头上的一点纱布,看见里面伤口还有血渍,已经缝合上了但是还肿着,问道:“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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