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的。”
好说歹说,覃十三就是不肯。
黄尾与李长安没法子,只好请出了许二娘。
她一上来,多的话不说,只把银裸子从袖里掏出来。
一锭,两锭,三锭……
覃十三看直了眼,不自觉伸出手去,可没待挨着,被蛰了似的猛缩回去,把脑袋摇成了拨浪鼓。
“不成,不成,不成!法身都给送去飞来山啦,他们皮眼子小得很,再去招惹,非得玩儿死俺不可!”
黄尾见他油盐不进,眼珠一转,把他拉到一边,捋起袖子,露出腕上刺青。
覃十三惊讶:“你这滑头老鬼也中招啦?!”
“非但是我,还有那位道长。”黄尾指了指李长安,“以及没在这儿的十几个兄弟,都接到了贴子。你这次若帮了我,赶明儿,咱们十几个的贺寿钱都交给你解送于窟窿城,如何?”
覃十三一时犹疑。
黄尾幽幽道:“鬼王座下可不好厮混。”
覃十三终于叹了一声。
在钱唐,鬼都得为钱打转,何况于人。
他取了杯冷茶漱了口,坐回来,脸上堆起笑。
“这位娘子,你的事俺应下了,但事先说好,俺也是冒了风险,所以无论法事成不成,钱是一分不可少。”
许二娘这段时间以来,处处碰壁,眼见着有了稻草可抓,哪里会反驳。
重重点头。
覃十三舒了口气,笑容算是真挚了几分。
“俺这法事也没那沐浴斋戒的讲究,只需寻个无人的海滩,贡上父母双方精血或者近来的贴身物件即可。”
李长安心里一咯噔。
完了,许二娘的丈夫都死了十几年啦。
岂料。
许二娘不假思索。
“好。”
…………
城外偏僻海滩。
素波没过白沙,浅浅涨落。
一只皮靴突兀踩入。
覃十三抓着一只公鸡,割开喉咙,仰头满饮,念念有词,然后一口将鸡血喷入海中。
随后。
挥舞着两把铃刀,且唱且跳,回到了岸上法台之旁。
法台前立着一个纸人,额头写着许二娘儿子的大名。
左右手又各自牵着另外的纸人,右手的穿着许二娘平日衣裙,左手的带着一枚品相精良的大食金币。
许二娘便在法台下方,既期待又忐忑。
黄尾悄悄挪到李长安身旁,低声问:“这法事能成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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