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糟糕许多。
仔细一想。
大抵是因为富贵坊的居民主要是外地来讨生活的力工,纵使生活艰辛,对未来仍保留着微薄的希望。而在这里的居民,多是暗女昌、水手、无赖、乞丐,对于他们,明天是一个过于遥远的词。
而覃十三的住所便在其间最深处。
他家大门上挂着许多奇怪的骨头串,很好辨认。
黄尾上来便大声招呼。
“覃十三。”
可门里却没有回应。
他嘿嘿一下,抬脚就开始踹门,顿时在门板上留下几个泥巴脚印。
这下可谓立竿见影,门里立马响起气急败坏的骂声:
“驴入的!急个球哇!你家死人啦?”
很快,大门猛地被拉开,人未露面,先飞出一口嚼烂的槟榔,接着,才探出一个恶形恶状、面似沙皮狗的汉子。
黄尾满脸堆笑:“覃大师近日可好?”
覃十三:“入你娘。”
…………
覃十三的神堂是个不到三尺见方的小屋。
点着劣质的熏香,塞满了鸟兽骨头、绘着鬼画符的布条、乱七八糟的法器与杂物,占了大半房间的神台却被黑布盖住,不见阳光。
“招魂?你来晚啦!”
“吔?你总算遭了报应,时日不多啦?!”
“吃屎的嘴果真吐不出好话,俺已经不拜龙子。”
“你换了神主。”
黄尾吃了一惊,巫师所祭的神主又不是相好,说换就能换,赶忙追问。
“换了哪个?”
覃十三也不答话,只把黑布稍稍撩起。
众人俯身去看,但见神台上尽是奇形怪状的狰狞鬼物,簇拥着一个大腹便便的大鬼,肚皮上绘着许多神情痛苦的人脸。
“你发癫啦!”黄尾瞪圆了眼,“拜鬼王!”
李长安恍然,原来这就是鬼王,怪不得塑得如此狰狞可怖。
“便算俺发癫吧,再不癫,就没米下锅了。”
覃十三哼了一声,往嘴里又丢了一颗槟榔,嚼得两齿鲜“血”淋漓。
“那些小混球本来就是鬼婴,就算有保婴龙王约束,也凶戾得很。往常求他们十次,四次不搭理,五次反倒要整你,只有一次才肯帮忙。可如今保婴龙王的香火越来越少,‘龙子’也愈加凶戾。帮忙越来越少,整人却越来越狠!”
他骂骂咧咧,越说越气。
“年初,浮香楼的芳积娘子在河上丢了一支珠钗,请俺帮忙作法捞取。当时,俺可是下了血本,供奉、血食样样不少,可这帮小王八犊子,珠钗是捞上来了,可把浮香楼往年丢河里的死孩子也给捞了出来,塞了人满满一屋!”
“直贼娘!为这破事儿。今年过了一半,俺都没再做上一单买卖,还拜他个球!俺也是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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