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进这门的是平冶的城隍。
塑成中年官吏模样,漆彩多有褪色,但周身打理得还算干净,没多少灰尘。
那自称王成的是个眇目的壮实汉子,指挥着几个后生将城隍爷安置在墙角,便给了几个铜钱打发走了闲人,又抵上了门户。
老倌儿坐在了门前,自顾自叠起了羊皮,而王成则开始一一给这些神像上香。院中神像颇多,老倌儿羊皮都叠好了,王成的香却还没上完。他冷眼瞧了一阵,开口道
“若是这些神佛有灵,先得收拾了你我;若是不灵,你拜它作甚”
王成依旧规规矩矩地上香叩拜。
“求个心安么。”
老倌儿呵呵一笑,正巧见着王成在给新来的城隍上香,他寻思在城隍庙时还是一对公婆,怎生到了这儿就这一城隍公形只影单。
“又给抬回去了。”
王城头也不回地给了答案。
“主持和尚说那庙中孤单,让那城隍婆于白阳佛作伴去了。”
这答案把老倌儿听了各目瞪口呆,摇头晃脑地“啧啧”好一会儿,直到王成上完香,坐到他面前,问道
“这次却是比预计晚了一天”
老倌儿接连道了几声倒霉,把被傅九郎纠缠到今晨连夜下山的事情,都给讲述了一遍。
王成皱起眉头,似乎把老倌儿的话咀嚼了几遍,才又开口。
“这次的货还齐全么”
“落下了一只”老倌儿试探着问道,“要不要弃了这院子”
“那傅九郎是左近的一个游侠儿,不足为虑,倒是你说的那道士以及随后的黑衣汉子”
王成想了一阵。
“听闻最近白莲教开了悬赏在四下搜寻一人,听你这描述,倒是颇为相似,好似叫什么燕”
“燕行烈。”
“没错,正是燕行烈。”
王成拍掌一笑,却忽然瞪园了那只独眼,那提醒他的声音可不是旁边的老倌儿的。顿时,他如同一只炸了毛的野猫,一跃而起,转身就从墙角里拽出一把短刀,这才顺着声音来源方向看去。
但见墙头上蹲着一个短发的道人,在道人一旁,一个双颊贴着狗皮膏药的少年郎正摇摇晃晃地试图保持平衡。
“老丈何故不告而别。”
道士笑吟吟说着话,同时跃入院中,而后施施然挪了几步,隐隐堵住了大门的方向。
老倌儿见了是李长安,稍稍一愣但很快稳下了心神,冲着眇目汉子使了个眼色,回过头却是换上一张笑脸。他顺着李长安的话头,道起了不是。
“也是小老儿的不是,光顾着赶时间”
他向前迎了几步,又回头招呼起王成。
“阿成啊你把刀子拿来作甚放下放下这位道长可不是歹人动手”
老倌儿笑呵呵又近了几步,却是突然变了脸,只是动手的对象不是道士,而是刚跳入院子立足未稳的傅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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